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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8章 兴奋到湿润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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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救不回皇后,朕要你们所有人陪葬!”

    椒房殿内,高大英武的青年皇帝利刃出鞘,一剑斩断桌角,发泄着心中无法消弭的狂怒。

    剑光寒,堕声沉,满殿医侍尽皆跪伏,两股战战,栗栗危惧,连一句“陛下息怒”都不敢劝。

    皇帝身侧,层层叠叠的及地冰绡帐中,雕镂繁复的丈八拔步床内,深陷着一位苍白如死的枯瘦女子,奄奄一息之际,她唇边溢出几声低低轻咳:

    “咳咳……”

    皇帝闻声而动,宝剑脱手掷于地,一步跨到床前,紧紧握住濒死女子骨节嶙峋的手,神色几近惊惶:“陆丹卿,朕命令你不准死!”

    望着皇帝遍布血丝的眼睛,陆丹卿缓缓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。

    这笑不为皇帝,只为自己。

    困锁深宫十数年,血泪都流干,终于可得解脱了。

    陆丹卿细弱的手腕渐渐从皇帝掌中滑落,柔软如云的锦被里,年仅三十七岁的央国皇后,唇边带着笑意、得偿所愿地阖上了她的双目。

    殿内霎时静得落针可闻,跪在地上的众人将头伏得更低,谁也不敢作声。

    皇帝面色怔然,整个身体都僵在原地,像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,半晌后,他胸腔大幅颤动,竟生生呕出一团血来,整个人也直直向后倾倒。

    满殿太医大惊失色,高呼“陛下”,手脚并用地爬向皇帝,很快将他的身体围了个严实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呸!就凭你这贱蹄子也想嫁给鄢王,做梦去吧!”

    好熟悉的声音……但怎么有些想不起来了……头好疼……

    陆丹卿抬手想揉揉额角,却摸到一手粘腻的液体,似乎是血。

    她蹙起眉头缓缓睁开眼,只见门口眩目的日光中,一个满头珠翠的中年女子正背光而立,一手叉腰冲她指指点点:

    “老娘现在是正头夫人,留你到今天已经够心慈手软了!这门婚事你是让也得让!不让也得让!”

    这是……苏姨娘?可她不是早被自己赐死了吗?

    陆丹卿眼中浮现出几许茫然,但还不等她厘清眼前境况,一盆凉水就兜头泼了过来,额角伤处登时传来一阵剧痛,她立刻娴熟地抱着头蜷缩在地。

    她头痛的毛病是第二个孩子死的时候留下的,多年沉疴了,早知道该怎样做能好受一些。

    而她这副积郁了十多年的颓唐之态,此刻很好的取悦了苏姨娘,于是苏姨娘只再啐了她一口,就趾高气扬地扭身离去了。

    房门很快被关牢,内室骤然昏黯,门口也传来落锁的声响。

    陆丹卿又在地上蜷了许久,头脑才逐渐清明,察觉出此番头痛与从前不同,也慢慢反应过来当前景况。

    她重生了,重生在前世刚穿越的那一天。

    在现代时,她家境贫寒,幸好体魄不凡,自幼跟师父学少林拳,四处表演,也常参加比赛赢奖金,还未成年就养起了一大家子,累得年纪轻轻便猝死。

    穿越以后,她成了央国陆尚书的嫡长女,虽然陆尚书宠妾灭妻,家风败坏,但到底是钟鸣鼎食之家,她一下就被记忆里那些养尊处优的人上人生活给迷了眼,费尽心机从妹妹那里抢回母亲生前为她订下的婚事,嫁给了五皇子鄢王,成为王妃,后来鄢王即位登基,她又成了皇后。

    权势尊荣就如同吊在驴眼前的萝卜,她为此一路厮杀,做王妃的时候斗妾室,做皇后的时候斗嫔妃,在高墙里斗了小半辈子,从心性莽撞的拳手斗成了杀人不眨眼的皇后,斗倒了敌人,斗死了好友,斗没了三个孩子,最后终于吃到那根腥臭酸苦的萝卜,却变成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怪物。

    好在老天厚爱,如今又给了她一次机会,这一回,她一定不要再过那样的人生。

    陆丹卿抬手拭去眼角沁出的泪水,起身在房里找出药箱,为自己将额上的伤口处理好,又擦干身体换了一身干净衣裳,最后坐在妆台前,只用一根木簪就将长发全部挽起。

    她细细打量着镜子里那张脸,虽然因为受伤有些许苍白,但年轻、饱满、生机勃勃,跟这些比起来,美貌反而是最不值一提的优点。

    她对着镜子扯起嘴角,不露齿的微笑渐渐变成咧开嘴的大笑,重获新生的喜悦在她脸上流淌,她的胸脯也随着这笑震颤起来,心跳有力地搏动着。

    此后她再也不是别人的贤妻,再也不是陆皇后,只是身心自由的穿越女陆丹卿。

    平复了心绪,陆丹卿搜寻记忆,从妆台最深处取出一个檀木盒子,又找出钥匙将它打开,其中有不少积蓄,但最重要的是,里面有能拿捏陆尚书和苏姨娘的关键凭据。

    将这些东西在身上藏好,她把房间里的桌椅摆件都挪到一旁,在中间腾出好大一片空地,虔心练起了她的少林拳,为明天早上那场硬仗热身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翌日午时,天光耀耀,陆尚书府外锣鼓喧天,府内也已热闹了一个上午,下人们嘈嘈杂杂,在庭院里来来去去,陆丹卿隔着窗纱都能看到满府夺目的朱红。

    前世这个时候,她早就破窗而出,潜入苏姨娘女儿陆妙菱的房中,把陆妙菱和贴身侍女打晕堵住嘴藏在床下,换上婚服披了盖头,等鄢王前来迎亲。

    她现在也在等鄢王前来迎亲,但不再是为了重蹈覆辙嫁给他,而是要趁府中最忙乱的时候逃离陆府。

    陆丹卿所料不错,鄢王一入陆府,男方接亲的人和女方送嫁的人便浩浩荡荡掺和在了一起,更别说还有许多来讨赏的孩子,凑热闹的闲人。

    估摸着门外喧哗声到达顶峰,陆丹卿抡起一根从椅子上拆下的长棍,三下五除二捣破窗户,单手一撑就跳到了窗外。

    小院里忠心苏姨娘的小厮和仆妇察觉,赶紧一窝蜂围了上来,又遣了人去给苏姨娘报信,生怕陆丹卿闯到正厅去捣乱。

    陆丹卿挥舞着长棍一路腾挪闪转,不怯战但也不恋战,在跟陆家下人拉开距离后,一股脑冲出院子,身法灵活地钻进了人头攒动的宾客中。

    下人们生怕暴露府中换嫁的秘辛,并不敢明目张胆地抓她,更不敢大声吵嚷,只能束手束脚地追着她跑。

    苏姨娘手下最得力的陈婆子知道了此事,也赶紧加派人手看住几条去正厅的路。

    正当所有人都严防陆丹卿出现在正厅之时,她在围追堵截里穿过满府宾客,从陆尚书府的西角门逃窜了。

    逃出生天后,陆丹卿利索地潜入附近成衣铺,乔装改扮成男子模样,跑到朱雀街的一条小道,在中间席地坐了下来。

    这条小道虽然偏僻,也不见有人来往,但道上却无一点杂物,连浮尘都少,干净异常。

    一切只因当朝的三品大员高御史,日日辍朝都要经过此处还家,陆丹卿此刻端坐道中,正是为了拦下高御史的轿子申冤。

    陆尚书和苏姨娘强占了她的婚事,做贼心虚,一定不会放过她,她如今要做的,是先下手为强。

    申正时分,日轮渐落,高御史的马车出现在道口,陆丹卿当即动作,从怀中掏出昨夜写出的血书诉状,顶着落日柔暖金黄的余晖,将状书举过头顶高声道:

    “在下冤屈难诉,求告无门,还请高大人大发慈心……”

    陆丹卿话还没说完,马车后头的十几个护卫便朝着她汹汹涌来,每个都面色不善,威势迫人。

    武人的直觉让陆丹卿心中一凛,瞬间察觉到危险,明白这是要捉拿她的架势,顿时身上每根寒毛都竖立,心中生出无限警惕。

    她一把将诉状揣进怀里,起身迎战。

    好在碍于律例,这些护卫全都不曾携带兵器,陆丹卿以一敌多,急防急打,上去就是挑手劈掌,膝盖直往人家裆部攻。

    没办法,她这会儿身体底子尚未锤炼出来,气力不足,不论是贯穿小洪拳、大洪拳、罗汉拳的盘肘,还是经典招式猿猴束身、武松脱拷,用出来威力都要大减。

    倒不如这招,胜在灵活实用,见效也快。

    她全力招架着对手,也没忘记此行目的,分神对车厢里的高御史高声疾呼:

    “素日听闻高御史清正忠直,乃社稷之臣,今日一见,才知道御史大人是沽名钓誉之徒,只会惜身保命罢了!”

    “你跟吏部的陆尚书,不过是一丘之貉!”

    听陆丹卿提到陆尚书,高御史终于肯出声了:“都给我停手!”

    他既然喝止,护卫们也只好作罢,收了手警惕地将陆丹卿团团围住。

    陆丹卿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微笑,抬手掸了掸肩上浮尘,对高御史的反应早有预料。

    高御史平素是有些清正忠直之名,但那点名声,还不至于让陆丹卿专程过来截他,陆丹卿真正看中的,是他跟陆尚书的血海深仇。

    二十多年前,陆尚书和高御史是同科进士,都拜入了翰林院的程老太傅门下,程老太傅德高望重,对他们也算是倾囊相授,庇护颇多,几乎当自家子侄一样看待。

    但后来陆尚书削尖了脑袋向上爬,竟然在太子和大皇子针锋相对之时,拿程老太傅做投名状,投靠大皇子,害得程老太傅被抄了家,高御史也被外放到北方边郡,途中丧妻丧子,一走就是十年。

    高御史回京后面上虽然不显,可心中是恨毒了陆尚书,不然也不至于日后暗中投靠太子,甚至在鄢王即位后,面对已是国丈的陆尚书,都愿意拼死和他同归于尽。

    此时高御史掀开车帘走下马车,陆丹卿眼尖地瞥见车内似乎还有一人,但车帘旋即落下,高御史也来到她身前,言疾色厉地诘问道:

    “你当街拦车,又口口声声攀咬本官与陆尚书,是何居心?”

    高御史官威甚重,气势迫人,可陆丹卿也当过多年皇后,岂会惧怕,当即掏出状纸双手呈上,不卑不亢道:

    “在下实在被陆尚书逼入绝境,所以今日才斗胆,来请御史大人主持公道,若有冒犯之处,实非本心,还望御史大人海涵。”

    高御史见眼前人有礼有节,又确实是状告陆尚书,目光微动,接过诉状查看起来。

    陆丹卿垂手而立,恭敬地候在原地。

    少顷,高御史捋了捋长须,眉峰隆起:

    “血书陈情,可见诚心,大央律例,也的确是良贱不婚,以奴欺主更是死罪,但此乃陆尚书家宅内帏之事,你一个外路男子如何得知?又有何凭据?”

    陆丹卿见他有插手之意,随即跪地,伏身叩首:“小女子陆丹卿,吏部尚书陆景龙嫡长女,今日携继母苏氏奴契,状告亲父陆景龙以奴为妻,宠妾灭妻!”

    高御史神色大震,一时连盘问案情都忘了,几乎是有些瞠目结舌道:“你是女子……”

    四周跟她缠斗过的护卫也一个个面面相觑,发出不可置信的低呼。

    陆丹卿直起身子,面容平静,只有眼中烧灼着坚毅的火光。

    然而下一刻,她脸上的平静就出现了裂隙,因为一直坐在马车里不曾作声的那个人,此刻一把掀开车帘跳下马车,正向着她大步走来。

    上午还在陆尚书府迎亲的鄢王,她上一世的丈夫,将来的央国皇帝姬兆英,竟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了这里。

    难怪方才那些护卫见她拦车,不由分说就上来动手,原来是怕她冲撞皇子……

    姬兆英在陆丹卿面前站定,黄昏的晖光金纱般自高天散落,将他本就锐利的轮廓映照得更加分明。

    此刻他身上玄色锦衣金纹隐现,熠熠流光,贵气凛然的一张脸上,狭长凤眼微微眯起,居高临下地睨视着陆丹卿冷声道:

    “当朝吏部尚书陆景龙的嫡长女,本王的未婚妻陆丹卿,你今日逃婚离家,就是为了行此大逆不道之事,以女告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