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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82章 在女友身边跟她妹妹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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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上弦月悄然落了,启明星兀自烁亮。相府月柏轩的寂寂庭院里,竹柏青翠依旧,无涉东君来否。

    竹影暗淡映窗棂。

    容鹿鸣端坐白玉棋盘前,静观眼前残局。

    侍女美盼捧了药来,她看也不看,端起欲饮。

    “少将军,非得如此?您适才自南境战场返京,三王爷、七王爷已为着求娶之事在演武场大打出手,陛下亦下旨促您速速择婿,念着当年,七王爷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可!”容鹿鸣搁下药碗,“东宫之争日盛,京中不宜久留。时间紧迫,避开他,我们或可成事。至于三王爷,不必和他为敌,更不必为友。”

    现今天子病笃,内忧外患,所有谋划都须得赶在天子薨逝前……

    容鹿鸣冷哼一声,把温热的药汁饮了。

    这是她早年间的方子,饮罢,可借药性装疯数日,摆脱这“请君入瓮”的婚事。

    “切记,按我说的办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熟悉的药香泛上来,昏沉中,她仿佛回到很多年前,有个模糊的身影总爱偎在她身侧……

    一梦惊醒,鼻端馥郁沁人。感官迅速归位,不对!容鹿鸣发觉自己竟躺在朱红暖香的锦被间。

    她立即翻身坐起,但见房中紫檀的龙凤瑞兽翘头案上,红烛跃动。硕大的“喜”字前,摆了两树巨大的红珊瑚,玛瑙珠玉闪烁其间,映得这画阁如同仙窟。错金的博山炉里,一炉百和香缓缓缭绕。

    美盼守在床下,斜靠床沿哀叹,见她醒来,哭着急急扑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少将军,您终于醒了!”

    觉出异样,容鹿鸣低头看自己,金玉宝石叮当作响,满绣的婚服似比铠甲还要沉重。

    “怎么回事?”如同陷入埋伏,她极快地冷静下来。

    “这里是七王府,您已嫁了七王爷!”

    “你说谁嫁了?”容鹿鸣惊疑自己仍在梦中。

    “您——您服下那汤药后昏死不醒,太医们束手无策。陛下情急,派了司天监监正来,说您定是在那南境战场中了邪术,需得有人不畏血光之灾速速为您压邪……危急关头,唯七王爷在陛下面前苦求,甘愿为您冲喜。”

    容鹿鸣怒极反静,觉得气苦又荒唐,怪自己大意,此刻想来,那天的汤药确实有些古怪,颇像自己那道“闭气汤”的味道,久不使用,后来又数次改了方子,故而记得不甚清楚了。

    那方子是自己当年在宫中做讲郎时配着玩儿的,知晓这方子的,唯有当时的爱徒萧正则。

    “真是好徒弟!我教他经史药理,他却用我的方子扯我入局。”她苦笑,“当年教的,他倒是学得透彻。”自己多年来对他避之不及,以他的性子,此事之后恐怕还会再生事端。

    容鹿鸣全然不想牵涉他的因果,岂料终究没能逃脱。

    美盼察觉她神色有异,“少将军,难道中邪之事……”

    “纯属子虚乌有,还买通了药铺和监正那老学究。”

    美盼立刻跪倒在地,拉住容鹿鸣“龙凤和鸣”的霞帔坠子:“竟是如此!七王爷还在外面宴客……不若我们即刻走吧,先去找大将军,或者,向靖王求助!”

    “美盼!”容鹿鸣低声呵斥:“这话不可再说,更不可让人知晓我与靖王……”

    萧正则在门口一顿,然后才走了进来。他身着京绣的盘龙礼服,显得越发清俊挺拔。

    带着点若有似无的醉意,他在她身前站定。

    容鹿鸣抬头望他,曾经的孺子长大了,气势凌人,俊气的面容上,笑意渐渐消隐。

    确是出手果决,剑走偏锋!这满朝文武皆知的冲喜……错失了良机,返回南境的筹划又遇窒碍。

    到底功高成怨府,权盛是危机,容鹿鸣想:执棋多年,此次,需得自己入局一试。

    “昙现,去秉明容相,王妃醒了。”萧正则朗声道。

    既然已成定局,便也不必拆穿。容鹿鸣转念思及朝中之事,然后谦恭地跪下了。

    “少将军何故如此?”萧正则在她面前端正坐下,英气逼人的侧脸闪过一丝恨意。

    他绝口不提当年之事,她更不想提。逝者如斯,愿他诸事皆忘却。

    容鹿鸣知晓他心底最想听也最难轻信的话,于是开口道:“容家对皇上和七王忠心耿耿,绝无二心。”她刻意放慢了语速,使这言语听上去更多了些诚意。

    萧正则闻言一怔,旋即竟伸出手,捏住了她精巧的下巴。指上举世无双的白玉扳指,竟不及她的面色动人。

    见惯了朝中的勾心斗角,此刻,他却瞧不出她是否在做戏。

    “三哥屡求赐婚,听闻你似亦有此意。容家军有一半在你手上,你说,你们容家这是要干什么?”

    “三人成虎,臣从未见过三王,更遑论嫁他!”容鹿鸣脱口而出。

    萧正则的手滑至她白皙的喉咙,蓦地扣紧了。

    “怎的如此坚定?还是,你自幼在你兄长军帐中长大,想嫁的人,难道是他那样的?”他刻意这样问,观她如何作答。

    容鹿鸣心下一紧,自己与哥哥并无血缘关系,世上不出三人知晓,萧正则是在试探什么吗?

    “王爷可是在说醉话了,”容鹿鸣掣住他的话锋,坦然应道:“坊间称我和哥哥带的兵士时偶尔冠以‘容’姓,其实哪里有‘容’家军,不过都是朝廷的兵,皇上和王爷的兵。”

    萧正则笑了,看着面前人。没关系,她的软肋大抵在我手中,他默想。

    晚风阵阵吹来,带着院中烟花燃尽的味道,和她鬓角淡淡的茉莉花香。

    她不会知晓,不仅那碗药,她和他说过的每句话,都叫他刻在了心里。

    萧正则凑近她,茉莉香浓了。容鹿鸣不着痕迹地侧过脸,却被他猝然扳回下颌。萧正则克制着自己,用侧脸缓缓贴上她发鬓,花香氤氲着,真好闻。容鹿鸣僵住了。

    他等着她反抗,他猜,她或许藏了利器。只要她利刃出手,他便好借此要挟,迫容家臣服。

    容鹿鸣却只是僵着,萧正则余光瞥见她闭上了眼睛,眼角似有亮光。他手腕一颤,推开她。

    容鹿鸣睁开眼睛,状似无意地擦了眼角:“上月与南蛮作战,不慎伤及眼角,有时会无故落泪,请王爷见谅。”言辞郑重,语无波澜。

    萧正则给她气笑了:“好个无故落泪!你容鹿鸣13岁上阵杀敌,14岁率80勇士直逼北狄大营,歼敌数百。至今战功显赫,不论哪国军士,背地里谁不尊称你一声‘少将军’?你还会让人伤了眼角?”

    “臣只想让王爷知道,”容鹿鸣顿了顿,“容家愿意为王爷做任何事。”她心知,真与假、刚与柔,俱是要做到恰好,才能化去萧正则的些许疑虑。

    况且,京中贵女,私下爱慕萧正则者众多。目下,先把这所谓的盟约结了,再为他广选贵女入府……且让乱花迷人眼,再借南境军报一封,自己离京便不难。

    她依旧跪着,倦了似的,用手撑住地面。

    萧正则这才看到,她肩伤似乎开裂了。那点隐秘的遐想倏忽散去,他想到她从战场归来,遭逢强敌,带伤,却无败绩。

    容鹿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无奈地叹了口气,撕下自己锦裙的一角,熟练地包扎伤口。

    “王爷,今日不宜惊动太医。近期战事未休,恐将奉诏还营,今晚可否容臣睡于床下?”那秀媚的眉眼间皆是阔朗之气。

    她的艳美与锐利,像花与雪,多年来,俱是在他心里。

    想抱起她、为她包扎的念头在心里辗转,萧正则却只许自己掀去婚床上织锦的薄被,轻轻披在她身上,“你我分榻而寝。”他说道。

    “我晋国朝中无人才会让你一个女人上阵杀敌。”他心中恻隐。

    “不,英雄豪杰众多,只是,他们不敌我。”容鹿鸣迎向萧正则的目光,眼里流转光华。令他忍不住低下头,强迫自己停在一个有些冒犯的距离,与她呼吸相闻。

    “鸣鸣,记住,你是我的王妃。”

    萧正则清晨即醒,他自幼自律,习武、读书、处理事务,日勤不殆。只是外人看不透他,当他是个文弱皇子。屋子里焚了一炉清神的瑞脑,有人比他还早。

    容鹿鸣穿着交领的霜色长袍,在窗前打拳。他见过那套路,轻盈流逸,宛似舞动。风吹她衣袂飘飘,长发曳动如墨旗。

    往事历历,触痛他心。

    他一跃而起,手刀疾速切向她咽喉。

    只差半寸,容鹿鸣蓦地一闪,向后滑开。

    “王爷?”

    “我每日也是要习武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请王爷指教了。”

    她眉眼间英气勃发,一如当年,美得让人心神惊动。惹得他一时分神,一出手便已化去大半力量。

    “王爷不必手下留情。”萧正则当年就不曾胜她,此刻听来,只觉讽刺。

    她轻巧地躲开他的手刀,一掌凌厉劈向他胸口。萧正则侧身,抬手挡开她飞起的长腿。她的身形在半空中翻起转瞬的花,落在他身后,他反手敏捷地扣住她肩膀……

    门外响起轻细的脚步声。萧正则顺势抱住她,跃上婚床,“嘘,样子还是要做的。”

    “进来吧。”

    女官们将崭新的衣饰放入内间。

    萧正则不着痕迹地揽着她,透过衣领间隙,看见她肩胛骨下深深的伤痕。

    多年来,他尽力忘却了许多事,唯独,忘不掉这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