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春午后，新宿某栋三层游戏中心的二楼街机区，孤爪研磨缩在《怪物猎人》机台前，指尖在按键上翻飞如同处理二传时的精密计算。空调出风口吹散他耳后翘起的金发，游戏画面里的大剑猎人正卡在轰龙第三阶段的暴走状态。
"右前爪起落0.3秒延迟。"他咬碎最后一块焦糖苹果糖，黏腻的糖衣在舌尖化开时，余光瞥见邻座玩家外套上的猫头鹰挂饰。太鼓达人的鼓点声里，那人修长的手指正以二传托球的标准手型握着鼓棒。
游戏角色突然发出濒死警告。研磨后仰避开轰龙的甩尾特效，液晶屏的反光恰好映出来人镜片下沉静的眼眸——枭谷学园的赤苇京治，上周练习赛刚用假动作晃过音驹三人拦网的王牌二传。
"赤苇さん也玩这个？"研磨的猎人终于完成三段蓄力斩，游戏币出口吐出三枚续关铜牌。
"周末特典活动。"赤苇的鼓棒精准落在太鼓的蓝色边缘，鬼难度曲谱在他面前化作数据瀑布，"不过比起音乐游戏，孤爪さん的战术预判更让人在意。"
研磨的掌机发出微弱电量警报。他摸出备用电池时，发现赤苇的挎包外侧别着枭谷的排球部徽章，金属表面还沾着体育馆的木地板碎屑。两人中间的游戏机台突然启动双人对战模式，赤苇的鼓棒不知何时换到了左手。
"要来一局吗？用二传手的动态视力。"液晶屏的光斑在他镜片上流动，太鼓的红色鼓面倒映着研磨蓬松的金发，"就当是练习赛的加时赛。"
研磨把游戏卡带推进读卡槽时，听见楼下抓娃娃机传来少女们的惊呼。他的角色选择界面停在双刀刺客，赤苇那边则是重弩射手。第一首随机曲目是《千本樱》，鼓点落下的瞬间，研磨想起上周赤苇在网前托出的那个背飞——同样的0.5秒延迟，同样的假动作诱导。
液晶屏上的连击数字疯狂跳动，赤苇的左手小指在击鼓间隙无意识蜷缩，那是他二传时调整旋转的小习惯。研磨的刺客在BOSS战中突然切换属性弹，就像音驹最擅长的防守反击。当EX难度的谱面开始扭曲时，两人额头同时沁出汗珠，空调冷气混着街机厅特有的塑料焦味钻进鼻腔。
"平局呢。"赤苇摘下眼镜擦拭时，研磨注意到他左手虎口的护腕压痕。游戏结算画面弹出双SSS评级，续关铜牌卡在出口发出叮当声响。
研磨的手机在裤袋震动，是黑尾发来的训练提醒。他起身时瞥见赤苇的背包里露出战术笔记的一角，潦草字迹间夹杂着木兔的扣球路线图。落地窗外飘进今年第一片樱瓣，粘在太鼓达人的鼓面上。
"要来看枭谷的训练吗？"赤苇将游戏卡带收进印有猫头鹰图案的卡包，"木兔学长的新型斜线扣杀，在数据层面或许比轰龙的甩尾更有研究价值。"
研磨把最后一枚游戏币塞进扭蛋机，金属胶囊掉出时，里面是两只交缠着电路板的猫头鹰挂饰。楼下的跳舞机正放到《排球少年》第二季的ED，赤苇的镜片上掠过红色光斑，像极了上周那个擦网而过的压线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