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出图书馆，夏眠眠深吸一口新鲜空气。阳光照在脸上，温暖得几乎刺痛。她应该感到解脱，但内心却像打翻了的五味瓶，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——满足、空虚、释然、迷茫...
"需要谈谈吗？"
夏眠眠转身，看到宋言站在台阶下，手里拿着两杯咖啡。阳光给他镀上一层金边，黑框眼镜后的眼睛满是关切。
"你...看到了？"她走下台阶，接过咖啡。
"只看到最后一部分。"宋言递给她一杯拿铁，"张俞北似乎很确定是你干的。"
夏眠眠抿了一口咖啡，甜度刚好："他总爱胡乱指责人。"
宋言静静地看着她，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伪装："是吗？"
简单的两个字让夏眠眠心跳漏了一拍。宋言知道什么？他看到了多少？
"我们去湖边走走吧。"宋言没有继续追问，只是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书袋，"你今天看起来很累。"
湖面波光粼粼，几只野鸭悠闲地游过。夏眠眠和宋言并肩走在石板小路上，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。这种沉默并不尴尬，反而让夏眠眠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。
"有时候我在想，"宋言突然开口，"如果有人伤害了我们重要的人，我们是该选择原谅，还是报复？"
夏眠眠手指一颤，咖啡差点洒出来："为什么突然问这个？"
"《恶意》里的情节。"宋言推了推眼镜，"主角为了报复儿时欺负他的人，精心策划了一辈子。"
"你觉得他做错了吗？"
宋言停下脚步，认真地看着她："问题不在于对错，而在于代价。他在复仇的过程中，自己也变成了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。"
一片落叶飘到夏眠眠肩头，宋言自然地伸手拂去。他的手指轻轻擦过她的脸颊，温暖而干燥。
"你呢？"他轻声问，"如果有人伤害了你，你会怎么做？"
夏眠眠望向湖面，阳光在水面上碎成千万片金色的光点，刺得她眼睛发疼。
"我不知道。"她最终诚实地说，"我以为我知道，但现在……"
宋言没有追问，只是轻轻握了握她的手："无论你做什么选择，记得留一条回来的路。"
回宿舍的路上，夏眠眠一直在思考宋言的话。
推开宿舍门，里面一片狼藉——枕头被撕开，羽毛散落一地；她的抽屉被撬开，物品散落在床上；秦静恬的床位空空如也，只剩下几个衣架孤零零地挂在衣柜里。
夏眠眠的第一反应是检查藏在床垫下的笔记本——不见了。她浑身发冷，立刻拨通秦静恬的电话，但只听到冰冷的提示音："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……"
正当她不知所措时，手机震动起来，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：「想要你的黑皮书，今晚8点老地方见。别告诉任何人，除非你想让宋言知道你的小秘密。——ZYB」
夏眠眠的手指紧紧攥住手机，指节泛白。张俞北不仅拿走了她的笔记本，还威胁到了宋言……事情正在脱离她的掌控。
她深吸一口气，看向窗外渐暗的天色。无论如何，今晚一切都将有个了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