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戒笔趣阁 > 都市小说 > 她来自星际最高监狱 > 第597章 没穿内裤的女同学
    十三岁的薛忍冬蹦蹦跶跶地捏着李青给他编的小蜻蜓,“爹爹,我们这是要去哪?”

    李青扶额,“都说了我不是你爹爹,要叫师傅,我与你娘亲是挚友,却不是你爹爹。”

    “我从来没见过我爹爹,一直是你照顾我,你就是我爹爹。”薛忍冬倔强地抱着胸坐在路边。

    “傻丫头,你长大了就知道了这话不能乱叫,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,但是你这一声爹爹我还是担不起的。”

    小丫头天真烂漫地捧着脸,李青不再纠缠解释,闻声道:“此行我们要到南疆去寻几本失传的医谱,昨日你草药名目背得不错,今日就放你半天去和寨子里的同伴玩,晚上记得回来吃饭。”

    “好!”薛忍冬一听说可以放风玩耍立刻高兴地跳了起来。

    李青摘下身上的药篓,看着小丫头蹦蹦跶跶的模样,无奈地笑笑。

    薛忍冬是当年他和薛晴儿游历行医时救下的一个父母双亡的女婴,薛晴儿于心不忍就养在了身边,可是她去得早,留下李青带着一个女娃娃天南海北地游走行医。小丫头天真烂漫不知人情世故,倒也活得开心自在。

    他们是第一次来南疆,李青游医的身份获得了寨里人的款待,他们二人就暂时借住在寨子里,这边有许许多多中原不曾见过的草药,治病的方法也和中原有着诸多差异,李青想着能多留些日子收集草药名目入册,和中原的医术融会贯通一下,便也放任薛忍冬和寨子里的小孩子一起玩闹。

    薛忍冬和苗寨里的小丫头们一起玩捉迷藏,躲在大树上看着小姑娘四处忙乱地找,半天也找不到她,顿时觉得无聊,一个人跳下了树,漫无目的地四处溜达。

    路丛中的小红花开了,红艳艳的,脆生生的绿叶子映得格外好看,寨子里的小姑娘都用这花碾成花汁染指甲。

    薛忍冬好奇不已,摘了两朵捧在怀里,找到老人们聊天喜欢坐的大石板,缺一块趁手的石头磨花纸。薛忍冬把花放在石板上,蹦跳着去寻石头,可是等再回来的时候,石板上的红花已经没有了,她围着周围找了一圈也没找到,垂头丧气地扯着小辫子。

    “我再去摘两朵。”她瞬间又换上了一张笑脸,完全没有悲伤的痕迹,不一会儿又捧了两朵红花来,她摘得都是已经开始萎蔫的花朵,开得正好的红艳艳的她舍不得,想让更多人看着这花最好看的时候。

    薛忍冬小心翼翼地把花瓣一片片摘下来,摆开放在石板上,按照花瓣的大小排了个队,双手合十十分虔诚地拜了拜,“花神姐姐,小女子并非有意摘花,只是这花太好看了,想拿来染指甲,明天我一定过来浇水,补上我摘走的花。”

    坐在树干上的萧碧云看着小丫头忙前忙后的模样,额前细细密密的汗水却一脸幸福满足,不禁捏着手里方才偷来的两朵花掩面一笑。

    做完了这一圈奇奇怪怪的事情之后,薛忍冬攥着小石头开始碾花汁,隐隐觉得有一丝丝生涩的苦味,跟寨子里的小姑娘们手上的香味不一样,味道不太好闻有点熏眼睛,薛忍冬揉了揉眼睛,手上溅了几滴紫红色的花汁,有点涩的手麻。

    萧碧云看不过眼了,旋身从树上跳了下来,一支玉箫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手心,“这是谁家的傻丫头,这花有毒的。”

    薛忍冬愣愣地抬眼看了眼来人,宛如天姿从天而降衣袂飘飘的模样,手里还攥着一柄白□□箫,也不知道是不是花汁中毒的缘故,她脑子慢了半拍,盯着人看了好半天忘了松开眼睛,痴痴地叫了声“神仙哥哥”,然后只觉得脑袋千斤重栽倒了地上。

    萧碧云看着小丫头满手的花汁,已经有中毒之相了,正紧蹙着眉眼,十分难受的样子。

    他把洞箫别在腰间,按着薛忍冬的眉心输了点内力,然后横抱起她去寻寨子里的苗医。

    李青正和寨子里的苗医确认新采摘的药物的疗效,看着来人不禁蹙眉,直觉告诉他,眼前这人绝对是个武林高手,就算抱着一个人也好使脚步轻盈、气息均匀,而且全身上下骨骼筋骨各处分布都恰到好处。

    萧碧云道:“阁下是寨中医生吗?在下路过为亲人寻医偶遇寨中一个小姑娘,应该是中了路边赤色花的毒。”

    李青一看他怀里的正是薛忍冬,连忙上手接过人,因是南疆的毒,他一时无法下手,苗医看了眼她手上的花汁,宽慰道:“客人莫慌,是路边的赤色花,寻常用来安眠止疼的药物,小姑娘怕是跟染指甲的彩花认错了,过几个时辰就醒了,无事的。”

    李青松了一口气,冲萧碧云行了个苗寨中的谢礼,“多谢这位公子救下了我的徒儿。”

    “举手之劳,不足挂齿。”萧碧云看了眼李青的打扮,又是处在苗医的医室之中,他试探性地问道:“敢问阁下是中原的医生吗?”

    李青点头,“在下是一名游医,带徒儿游历四方。”

    游医,居无定所,天地为家,不会为江湖情仇所累,也从不卷入任何纷争,因缘相遇,因缘救人。

    萧碧云得到了确定的回答,十分激动地抱拳鞠躬,“实不相瞒,在下正是入中原求医,不知先生能否施以援手?在下定当重金酬谢!”

    南疆人入中原求医?

    南疆和中原各自有自己的医术结构,虽然根里殊途同归,但是因气候环境不同,用药和诊断等都会有很大的不同,两边之间很少互通求医,除非是真的疑难杂症,问遍了南疆名医无药可医。

    彼时薛忍冬嘤咛着有了苏醒之相,李青想着往来不相欠的道理,道:“公子救了我的徒弟,我自当报答,只是在下一介江湖游医,医术不精,不敢托大。”

    萧碧云听出了他的推辞,并没有太过丧气,十分有分寸道:“不若先听我描述一下病症,若是先生觉得能救,在下便回去准备,若是有困难,在下也断不会为难。”

    李青没再拒绝,“公子请说。”

    “是一种慢慢腐蚀人心肺的毒,寻遍南疆找不到救法,毒性平稳的时候只会心胸绞痛,咳嗽不止,看上去和普通的风寒差不多,但是长时间的咳血导致根基亏损,毒发的时候浑身抽搐疼痛,七窍出血,痛不欲生。”

    李青越听他的描述,眉头拧得越紧,这听着越来越像“却西风”,一种来自西域的毒,这种毒没有解药,一点点消磨人的气血,掏空人的心肺。

    “冒昧地问一句,中毒之人的年龄,中毒多久了?”

    “六十有二,中毒至少十年了。”

    一旁的苗医听得胆战心惊,李青的脸色也是晦暗不明。

    十年了,也就是五十岁的时候中的毒,五十岁人的体质已经在走下坡,竟然能和这种阴毒的毒纠缠十余年,此人的功力不可谓之不高。数遍南疆的高手好汉,李青虽然对南疆的门派不甚了解,但是最声名昭著的还是略有耳闻,且算上年岁武艺,当属子夜那位座山鹤翁。

    李青不动声色地退了半步,“在下不才,并未曾听闻这种奇怪的毒,还请公子见谅,不过再下手中还有一些缓解心肺气血不足的药丸,希望能帮上一二。”

    萧碧云含笑接过李青递过来的药瓶,道:“多谢阁下。”

    萧碧云道了谢就离开了寨子,等薛忍冬迷迷糊糊醒来,围着李青要“神仙哥哥”,弄得李青一头雾水不说,看着她手上的花汁就来气。

    “哪有什么神仙哥哥,你分不清染指甲的花汁,乱摘了路边的药草晕在路边,你给我回来背百草名目。”

    薛忍冬嘟着嘴,委屈巴巴坐在一边背书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抽了个李青出去采药的功夫,她溜去上次遇见神仙哥哥的地方,那块大石板上还留着她上次研磨之后的花汁颜色,她一屁股坐在石板上,双手支着膝盖托着腮,望着那棵除了茂盛的叶子什么也没有的高树。

    “神仙哥哥在哪里呀?”

    只听一声轻不可闻的笑声,萧碧云从竹屋屋顶上翩然落下,“你说的神仙哥哥是我吗?”

    薛忍冬双眼一瞬间亮了,她激动地跳起来,“神仙哥哥,神仙哥哥!”

    萧碧云一步步款款走过去,“你这丫头倒是不怕生,乱认哥哥,你就不怕我是坏人吗?”

    “才不会,哥哥好看,不是坏人!”

    萧碧云看着小姑娘涨红了的小脸理直气壮的模样,正绞着手指,手上的紫红色花汁淡了还没消干净,“你昨天是想染指甲吗?”

    薛忍冬点点头,“不过弄错了花,被师傅骂了。”她张开手晃了晃手上的印记,颇有点遗憾。

    “那哥哥帮你染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真的?”

    萧碧云变戏法一样从袖中取出两朵红色的彩花,“染指甲的是这种花,记住了,花瓣形状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萧碧云把花攥在手心,微微一用力,花汁已经顺着掌纹滴下来了,他摊开手心,花瓣已经尽数碾碎了,散发着淡淡的香味,和寨子里小姑娘的手上的味道一模一样,甚至更醇厚几分。

    薛忍冬小心翼翼地用指腹点着他手心上的花汁涂在指甲上,不一会左手的指甲已经变成了好看的红色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,为什么不染右手?”

    薛忍冬随意在裙子上擦了擦花汁,“师傅说好看的东西要一起分享,不能就我一个人染,神仙哥哥也一起好看!”

    不由分说,她拉过萧碧云的手,点着花汁开始给他染指甲,萧碧云伸着手任由她摆弄。

    薛忍冬捧着萧碧云的手,手心上许许多多小伤口,手背上还有一道浅浅的疤痕。

    “哥哥的手有点难看,还是不染了吧。”

    薛忍冬双手拉回萧碧云的手,“不难看,神仙哥哥怎么都好看!”

    她点着花汁在萧碧云的手背上画了一朵小花,“这是我家那边种的花,特别好看,师傅说这种花也叫忍冬,现在我把它送给你,不疼不疼,不怕不怕,神仙哥哥永远好看!”

    萧碧云看着手背上颇为杂乱的图案,莞尔。

    薛忍冬把他的手掌翻过来,在他手心上继续点涂,“哥哥手上怎么这么多伤呀,我得多画几朵花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为了保护自己和想要保护的人,所以要变得更强才行,于是就留下了疤。”

    “好厉害!”薛忍冬双眸里闪烁着烂漫的天真,“冬儿也要变得更强!”

    萧碧云揉了揉她额前凌乱的碎发,“那哥哥教你几招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好啊好啊!”

    萧碧云取下随身的一把月牙刀,麂皮刀鞘十分趁手,而且刀身很短,小女孩用着长度刚好合适。

    薛忍冬得意忘形的把手上的花汁往萧碧云衣襟上一擦,淡青色的衣襟上立刻开了一朵红花,格外的鲜艳。

    若是十三岁的薛忍冬知道了眼前这个“神仙哥哥”后来会毫不留情地砍下她师傅的头,恐怕宁死也不会愿意认识这样一个魔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