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戒笔趣阁 > 都市小说 > 她来自星际最高监狱 > 第742章 一汀烟雨杏花寒-丫头长大了
    冰棺相触的刹那,云笙后颈突然泛起细密战栗。隔着千年玄冰,兄长破碎的喘息声竟顺着脊椎窜进心口,烫得他险些握不住玉佩。白玉鹿角在井底幽光里泛起涟漪,映出棺中女子眉心那道伤痕——与他们兄弟胎记分毫不差。

    "别看母亲的眼睛。"云霁染血的手掌突然覆上他眼皮,雷火纹自腕骨蔓至指尖,"当年她为保住我们灵识,将''共感''刻进了瞳术。"

    太迟了。云笙的睫毛扫过对方掌心,冰焰不受控地漫出眼眶。刹那间漫天星斗倒坠入井,他看见十六岁的云霁被铁链悬在祭坛,城主用骨刀挑开他尾椎处的朱砂痣。

    "阿笙...快切断共鸣!"云霁的声音裹着血气撞进耳膜,可那些破碎的画面仍在奔涌——玄铁刑具如何碾碎踝骨,黑雾怎样钻进绽开的皮肉,而最痛的竟是每次满月时,隔着三十里山河感应到弟弟抱着湿棉被发抖的寒意。

    "原来这些年噬心咒发作时..."云笙颤抖着抓住兄长半透明的衣袖,冰晶正顺着交握处爬上彼此脉搏,"你竟分走了大半黑雾。"

    井水突然沸腾如熔银,两道冰棺在强光中熔作玉珏。云霁残破的灵体被推入他怀中,额角鹿纹相触的瞬间,十七年分离的月光轰然拼凑完整。

    "霜月卫要来了。"云霁忽然咬住他耳尖,这个过于亲昵的举动引得冰焰在两人唇齿间流转,"城主在我心脉种了窥视咒,你每滴泪都会化成刺向你的刀。"

    可云笙反而扣紧那人腰肢,任由兄长身上未愈的刑伤在掌心印出血痕。井壁青砖剥落,露出母亲用血绘制的古老阵法,当十八颗月白石同时亮起时,他终于读懂符文中掩藏的真言——双生子若要破咒,须以魂血为引,在灵肉相渡时逆转阴阳。

    "你早知此法。"云笙的质问化作叹息,指尖凝出冰刃划开衣襟,露出心口跳动的鹿角图腾,"所以那夜在血枫林,才故意被黑箭射中肩胛..."

    未尽的话语被雷火封缄。云霁染着血味的唇压上来时,万千冰棱自井底爆射而出。霜月卫的惨叫声从井口坠落,而他们在崩裂的天地间坠落得更深,直到母亲冰棺化作的玉珏嵌入相贴的胸膛。

    "当年分开我们的不是预言。"云霁在灵识交融的剧痛中轻笑,指尖燃起雷火描摹弟弟脊背的冰纹,"是那群愚者害怕双生月纹映出他们肮脏的倒影。"

    井底忽然传来锁链崩断的清响,云笙在眩光中看见真相——所谓诅咒,不过是城主用他们脐带血浇灌的谎言荆棘。而真正被封印的,是双生子月纹相合时可涤荡八荒的净世之力。

    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井口时,纠缠的冰焰与雷火已分不清彼此。云笙衔住兄长喉结的鹿形烙印,任由净化之力顺着齿痕流遍四肢百骸。霜月城方向传来建筑坍塌的轰鸣,而井底并蒂而生的月光花,正顺着他们交缠的发梢攀向黎明。

    井壁上倒悬的冰凌忽然化作箜篌银弦。云霁被雷火灼伤的脊背贴上沁骨寒冰,破碎衣料下蜿蜒的鞭痕竟与云笙腰间胎记纹路相契。他们跌入阵法中心的瞬间,十七道水绸自月白石中迸射,将两人缠成茧中双蝶。

    "别看..."云霁染血的指尖徒劳地遮住弟弟眼眸,却挡不住灵识交融时汹涌的画面——城主玄铁面具下那张脸,赫然刻着与母亲七分相似的月牙疤。

    云笙突然咬破舌尖,混着灵血的冰焰直扑兄长心口窥视咒。金铁碎裂声中,他看见城主寝殿密室里悬挂的画卷:双生子襁褓被利剑劈开的瞬间,母亲眼角坠落的血泪凝成他们颈后的朱砂痣。

    "他剜走了母亲的左眼。"云霁的喘息散在冰雾里,任由弟弟的灵力游走于自己断裂的经脉,"那颗琉璃瞳日夜悬在祭坛,看着我们兄弟殊途同归。"

    缠足的水绸骤然收紧,将云笙的手引向兄长尾椎处破碎的图腾。当冰焰渗入那处陈年旧伤时,井底突然响起清越鹿鸣——他们足踝上同时浮现银链,锁扣竟是并蒂月光花的形状。

    城主嘶吼着震碎井口封印的刹那,云笙正含着兄长喉头血,将雷火纹烙上自己锁骨。相触的胎记迸发出炽白光芒,那些缠绕霜月城民的黑雾丝线突然倒卷,反噬向施咒者心口。

    "阿笙,接住这个。"云霁突然扯断颈间红绳,坠落的玉坠里封着一粒冰晶,"是你周岁时抓周,从我襁褓上咬下的流苏穗。"

    记忆如琉璃盏落地飞溅。云笙在灵台翻涌的雾气里看见真相:当年母亲划破双生子掌心相握的手,不是为分离,而是用相融的血在祭坛画下反咒符——城主每用脐带血浇灌一次诅咒,真正滋长的却是深埋地脉的净化之种。

    霜月卫的箭雨穿透水幕时,兄弟俩的指尖正同时凝出半枚玉珏。拼合的瞬间,母亲冰棺中飞出的琉璃瞳破空而至,将城主的面具击成齑粉。

    "舅舅。"云笙看着面具下与母亲酷似的面容,冰焰在掌心化作带刺的藤蔓,"您当年偷走的,该还了。"

    暴怒的嘶吼中,城主后颈突然钻出白玉鹿角——那本该属于灵鹿族长的信物,此刻正被反噬的诅咒染成墨色。云霁趁机将雷火注入地脉,整个霜月城的水井同时喷出月光花。

    当第一缕晨曦刺破云层时,兄弟俩倒在被净化的祭坛中央。云笙的指尖还勾着兄长一缕白发,他们破损的衣襟间,两枚月白石正随着心跳频率渐趋同步。

    井底传来玉碎之声,十七年前被斩断的脐带终于化作荧光消散。云霁忽然翻身将弟弟笼罩在阴影里,尾指勾起那根染血的发带:"现在,该讨回你咬断我流苏的债了。"

    远处新生鹿群踏过焦土,角上冰焰与雷火交织成网,温柔地笼罩住这座重获月光的城。